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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的现代性——论雪漠小说(8)

来源:西部学刊 【在线投稿】 栏目:期刊导读 时间:2020-08-02

【作者】:网站采编
【关键词】:
【摘要】:当代小说的叙事规则逃不脱西方现代性的工具理性约定的逻辑关系,其基本规则就是在理性主义的基础上建构一个完整的故事,这个故事有核心,人物有完

当代小说的叙事规则逃不脱西方现代性的工具理性约定的逻辑关系,其基本规则就是在理性主义的基础上建构一个完整的故事,这个故事有核心,人物有完整性。而且,在这样的一个秩序中,天地人神的分界很清楚,各自的规定性也是很清晰的。尽管海德格尔说荷尔德林的诗包含了天地人神四重世界,即使在已经接近疯癫的荷尔德林的诗里也是清晰分明。很显然,雪漠的小说并非按照宗教(佛教?)的条律来设计,他的灵知感悟非常个人化,也非常随性,过去那种由理性主义建构的完整世界,在他那里出现了分裂。《西夏咒》是一次挑战,雪漠还是用多文本策略和相当强硬的文本介入来制造小说灵异的效果;而《野狐岭》则是试图让死魂灵来讲述,还原当时的生活场景,它让死魂灵从历史深处走出来,穿过时间的迷雾,直接呈现出一个个场景。灵知和灵异在这里显现为文本内隐的灵性。

在传统的神话作品当中,天地人神是密不可分、浑然一体的,这种思维我们过去认为是幼稚的,是人类孩童时代的思维。只有进入成人理性思维的境界,我们才算是长大了,我们能把世界进行理性的区分,分门别类,对与错,正与反,是与非,黑与白……等等。后现代思维有诸多的思考世界的方式,宿命通的方式无疑是其开辟的一个重要维度。后现代思维的建构,在某方面有如重建一个神话时代,这是回到原初时代的又一次开始。当然,这个开始肯定跟以前并不一样。最初的神话是一种口传文明的神话,所以最初的神话世界是在口传文明的体系中建立的。后来到了书写文明,书写文明建构到极致,就形成了完整的理性世界,但书写文明和口传文明有时是有所重叠的。然后,我们今天在网络与视听的世界里,灵知经验与神话思维变得异常活跃。这会让人们疑心,人类是否是要重新进入神话时代。

显然,电影与网络文学在这方面已经走得很远了,1999年由安迪·沃卓斯基兄弟编导的《黑客帝国》就露出端倪,随后2009年由詹姆斯·卡梅隆执导的《阿凡达》则把人类的今生来世展现出来,把地球和宇宙的内在关系表现得触目惊心。我们至少要认识到人类和地球只是宇宙的一部分,生命存在的空间无限大,而时间如此有限,如此难以克服。2010年,克里斯托弗·诺兰执导《盗梦空间》,深入人类的意识深处,把梦境现实化,无疑也是我们生存的实在世界陷入根本的虚幻之中。电影讲述的虽然是拯救地球危机,如何克服时间则是人类生命存在的最大难题。生死仿佛一墙之隔,甚至在虚拟时空里,已经无法分清实在与虚拟。事实上,中国大陆的网络小说异常发达,这些时空的超越性难题对于网络小说轻而易举可以解决,毋宁说网络小说就是专注于克服时空限制使得小说表现获得了巨大的动能。网络上大量的穿越小说,本身就在建构一个神话时代。当然,雪漠《野狐岭》里的“穿越”与网络小说的穿越并不是一回事,但它们都属于这个时代借助灵知对神话的一种重构,雪漠借助的是“灵知通感”这种认知世界及事相的方法。

科幻电影是重塑神话思维最强大的推手。大量的科幻与星际想象,在电影中越来越成为最有活力和生长力的艺术思维。如此来看雪漠的穿越就不足为奇,他着眼的还是对人类历史的穿越,试图打破历史界限,消除生死界限。人类最难超越的无疑就是生死。佛教对此已经做出了解释,比如轮回和因缘。佛缘经常让人们的现世友爱超越了世俗的和在世的有限性,消解一切现世的恩怨和功利。就是说,在佛教的视野中,生死界是可以超越的,生命具有无限性。所以雪漠的神话思维,在很大程度上,受佛教的影响,当然,他的灵知(宿命通)还有他个人的独到的一些因素。

野狐岭的故事萦绕雪漠多年,他说在他童年的幻想里就会经常看到百年前的黄昏里出走的两支强大的驼队。他仿佛看到那两支起场的驼队阵势很大,“驼铃声惊天动地”,驼铃声甚至“响彻了当时的凉州”。雪漠说,在他童年的幻想里,这是最令他激动的场面。

小说省略了铺叙和过渡,直接就进入了招魂的叙述,招来两百年前的驼队那些幽魂讲述各自的经历。他点上了一支黄蜡烛,“开始诵一种古老的咒语”。他最先招来的是一个杀手,小说就这样开始了讲述。随后登场的是一个个幽魂的讲述者:齐飞卿、陆富基、马在波、巴尔特、豁子,还有汉驼王黄煞神代表骆驼们发言,以及木鱼妹说。这众多的人物乃至于动物以不同的角度和不同方式来讲述汉蒙两只驼队的经历和遭遇。这部作品的构思和叙述雪漠是下了功夫的,而且打开了一个自由自如的叙述空间。这不只是超生死的问题,他以死者讲述来重现当时场景,而当时的叙述则以真切和实感给人印象深刻。因为,死魂灵只是一个假定,“宿命通”则是使之合法性的一个依据(或口实),死魂灵的讲述则是使第一人称的讲述更具有亲历性,逼真的身临其境,显示出雪漠叙述的写实功力。因为“宿命通”的前提化和内在化,并不直接构成小说叙述的技术装置,故而小说具体叙事反倒显出了原生朴素的真实性。有论者认为《野狐岭》贯穿了“寻找”这一主题,小说以“寻找”历史为切入点,从总体上是我寻找童年记忆中的传说,以求证传说的真实性;故事内里则是驼队在野狐岭的离奇遭遇这一故事的具体展开。“两条线索在两个不同的时空独立发展,却在特殊的时空以特殊的方式相遇,在碰撞和互动中构建了一个富于寓言化和象征化的‘野狐岭’世界。”l此说当是把握住小说的要领。

文章来源:《西部学刊》 网址: http://www.xbxkzzs.cn/qikandaodu/2020/0802/39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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