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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的现代性——论雪漠小说(6)

来源:西部学刊 【在线投稿】 栏目:期刊导读 时间:2020-08-02

【作者】:网站采编
【关键词】:
【摘要】:雪漠在西域生活的荒蛮状态中找到他的文学表达,随着雪漠的宗教经验的积累和领悟,他对生命存在之不可洞悉的深度有更敏锐体验,并且寻求文化形式表

雪漠在西域生活的荒蛮状态中找到他的文学表达,随着雪漠的宗教经验的积累和领悟,他对生命存在之不可洞悉的深度有更敏锐体验,并且寻求文化形式表现出来。2011年,雪漠出版《西夏咒》,这部作品就显示出雪漠相当大胆的探索,他所表现出来的反常规的方法,与其说是在呼应先锋小说当年的形式实验,不如说是他自己对西部异域历史的探究所致,也是他浸淫禅宗“大手印”法门的文学感悟,因而,他有胆略和能力把历史、文化、自然、生命与神灵混为一体来建立他的文学世界,看上去是在冒险重构“怪力乱神”路数,但也是对汉语文学的异质性经验的强行探索。

雪漠此前的几部小说的主题以悲苦基调;追求持续性的故事发展的张力结构;情节设置追求完整性;粗砺和硬实则是其美学上的显著特点。但《西夏咒》却是要开辟出另一条路数,小说叙述显得相当自由,甚至十分灵活多变。尽管说小说有不少的细节、段落和句子还值得推敲,有些写法似乎还欠妥当,打磨得还很不够。但这部小说却是一个全新的东西。其新不是因为假托发现古代遗本;也不仅仅是随意变换的叙述角度和人称。最为重要的,是其内在推动机制,内里有一种无法驯服的灵异冲动在暗地使劲,表现在文本叙述上,就是如同神灵附体,使得小说叙述可以如此沉浸于那种情境,如此无所顾忌切近存在的极限。灵异冲动使得西部长篇小说对文化关切发生质的改变,贴近历史、大地和文化,现在变成贴紧事相本身,使事相本身具有灵性。写作就变成神灵附体,叙述就是被神灵附体,仿佛就是神灵在写。由此才生发出小说文本的自由多变的结构和无拘无束的修辞性表述。当年最早由孙甘露在《我是少年酒坛子》和《信使之函》尝试过,后来又由刘震云的《故乡面和花朵》以及《一腔废话》更极端地实验过的修辞性表述策略,在先锋派那里是语言的修辞机能引发的延异游戏,在雪漠这里却是一种本体论式的灵知写作,其背后有个不得不说、不得不如此说的叙述人。雪漠有他开掘的灵知资源,有他几十年代的灵修做底,进入这个领域他仿佛摆脱了现世的羁绊:

因为抛弃了熟悉的笔法,他再也写不出一篇文章;因为有了新的文学观,他不再有满意的素材。他再也没写出一篇像样的东西;为了摆脱扰心的烦恼,雪漠开始每日禅修,并按苦行僧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因饭后影响大脑的正常思维,雪漠过午不食,并坚决地戒了与他相依为命的莫合烟,怕的是作家没当成,先叫烟熏死了。

坐禅之余,他形疲神凝,恍惚终日,昼里梦里,都在练笔。

终于有一天,雪漠豁然大悟。眼前和心头一片光明。他说他从此“放下”了文学,不再被文学所累,不再有“成功”的执著。奇怪的是,这时反倒文如泉涌了。他明白,能重写《大漠祭》了。k

据说在1993年雪漠30岁生日那天,他剃光了头发和胡须,躲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几乎与世隔绝的4年。他的创作进入宁静和超然,笔下的 “人物”自然成形,文字从笔下自然“流”出,似有神助。这些说法,可见诸报端,也有笔者多次与雪漠交谈所印证,雪漠笃信他的写作是突然开悟。

《大漠祭》还是以现实主义方法作底,也以大量西部现实生活作为素材,只是雪漠的叙述进入自由的状态,《白虎关》显然也还是由叙述人控制整体的叙述;但《西夏咒》的叙述却几乎进入迷狂状态,被一股自发的力量任性地推动。这部作品可能会让大多数读者摸不着头脑,但只要读进去,这部作品无疑是具有过硬的内涵品质的作品。如此多的历史文化、宗教信仰、生与死的困苦、坚韧与虚无、时间之相对与永恒等等,这部名为小说的作品居然涉及到这么多的观念,这显然是当代小说的一部奇书,可能小说这样的概念都要随之变化,至少对我们当今小说的美学范式提出了严峻挑战。中国当代小说的先锋派探索在90年代已经转换,或者沉寂,或者隐蔽而为更为内在的经验表现。在小说形式方面做激进探索的文本越来越少,而能做到令人信服的文本实验则更少。因为,今天的形式变化可能是更为复杂的探索,需要更加充分的知识准备和极其独特的经验发掘。也正因为此,在西北凉州的雪漠,却以他独有的灵知感悟,如此任意而又自然的方式,开辟出小说的自由形式,提示了汉语小说拓展别样路径。

到了《西夏咒》,雪漠试图把西部的灵异思维与小说的文本建制结合起来。这部小说采用了多文本的叙事策略,它由几个意外发现的古代遗稿拼贴而成。它自称来自几个汉子修筑洞窟在土堆里发现总名为《西夏咒》的书稿,用西夏文和汉文写成的书稿有八部,小说的叙事就是不断揉合这八部遗作而展开。小说借用原遗稿的《梦魇》 《阿甲呓语》 《遗事历鉴》等几部展开叙事,文本的展开显得相当灵活自由。小说一直是在与人谈论或介绍这几本书,就是说,叙事是一种转述,也以转述的方式借用了所谓“遗稿”的风格。这样,小说就自然地进入了风格怪异的叙述,飘忽不定的、迷醉般的、魔幻的叙述,各个文本之间的转承,也如同碎片的拼贴,也由此自然地切入那些异质性的极端经验。

文章来源:《西部学刊》 网址: http://www.xbxkzzs.cn/qikandaodu/2020/0802/39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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